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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寨之行

评分作者:舒处安时间:2023-03-26 21:27

  天气格外不错,晴空万里,碧空如洗。午饭后,文瑶和叶子结伴而行,开始了她们的老虎寨之行。

  文瑶的车技真不赖,须臾之间,汽车已经在鱼岭工业园的外环路上平稳地奔驰。树中相思藏烟雨,春意朦胧似江南。副驾上的叶子觉得甚是惬意。

  在外环路的尽头,道路忽然一转,绕过一座山嘴,猛地开始上山,公路骤然变窄变陡。路边绿树成荫,山花烂漫,怪石嶙峋。越往上爬,汽车越发吃力。文瑶才发现前面已经没有车路了,只有羊肠小道。不得不在路边草丛里把车停下,和叶子徒步上山。

  顺着九曲蜿蜒的小道登山,忒吃力。文瑶红润的脸上香汗淋漓了,叶子也累得直喘气,不得不驻足仰望。好家伙,离老虎寨还有足足一千米。两人有点畏惧了,但是,别无选择,只有奋力前行。

  “奶奶,奶奶!快回来。”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从一株梧桐树后闪了出来。这孩子正是这两天没上学的李阳阳。文瑶有些惊讶,李阳阳赤着脚,胖乎乎的脸蛋在黑土地上摸爬滚打,染得非洲人一般,黑黢黢的。

  “奶奶,奶……奶,快回来,老师来了。”从屋里又跑出两个五六岁小丫头,一人拉着文瑶和叶子的一只手。叶子打量着这栋红墙黛瓦又显得破旧的房屋,再看看李婷婷、李勤勤,衣着破旧、满身尘土,顿觉心里有些发酸。

  “两位老师稀客。”从那边墙的拐角处慢腾腾地走过来一位两鬓斑白奶奶,她的衣衫褴褛,显得饱经沧桑,脖子挂着左臂,臂上缠着绷带。这是三个孩子的奶奶,是文瑶和叶子今天家访要拜访的主人。

  奶奶忙不迭地请两位老师进屋坐。文瑶不解地问:“奶奶,你胳膊怎么了呀?”奶奶叹口气,说:“唉,倒霉呢,前天找野牛,在山上不小心把胳膊摔折了。这不,耽误了孩子没上学。”

  “哦哦,原来这样啊。那怎么是找野牛呢?”叶子觉得奇怪。“我们这里山高林密,早晨把牛赶到上山,任凭它们怎么活动,傍晚再去把它找回来,我们习惯叫做放野牛。”叶子想笑,可是笑不出来。

  文瑶心里五味杂陈,说明了来意。三个孩子两天没上学,电话联系不上,所以来看看情况。奶奶连声说对不起。

  屋中央的桌子上一片狼藉,孩子吃午饭的碗筷还没来得及收捡,乱七八糟。奶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过去收拾。文瑶和叶子赶紧过来帮忙,捡的捡,擦的擦。

  奶奶很要强,再三要老师们坐着别帮忙。她忙活着洗碗、烧茶。文瑶趁机为李婷婷辅导作业,叶子给李勤勤整理衣服,梳理头发,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奶奶提了一壶开水从厨房走出来,又端来一盘瓜子,热情地招呼老师们喝茶、吃瓜子。文瑶和叶子心情有些沉重,轻轻地抿了口水,象征性地拈了颗瓜子放进嘴里,不想拂了主人的盛情。

  通过和奶奶交谈,文瑶和叶子对奶奶家有了深入的了解。李阳阳出生的时候,妈妈就难产去世了。当时情况危急,按妈妈的心愿,保住了孩子,牺牲了她自己。为了家计,阳阳的爸爸长年在外地打工,抚养三个孩子的重任就落在了奶奶身上。奶奶很辛苦,为了补贴家用,她照顾三个孩子的同时,喂了五头猪,放了三头牛,种了两亩地,养了一百多只鸡。

  天啦……伟大的女人!

  看着这一幕,听着这一切,文瑶那颗善良的心在慢慢收紧,在阵阵发痛。她把李阳阳紧紧地搂在怀里,脸庞紧紧地贴着孩子脸蛋,虽再三强忍着,泪水还是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叶子说:“奶奶,有困难,不怕,有我们。你养的鸡没得时间运出去卖,我可以动员所有朋友上门来购买,保证销路。”

  文瑶说:“奶奶,我每天早晨到山下来接孩子们上学,下午放学我再把他们送到山下,这样你可以减少五公里路程。”

  奶奶很激动,眼睛也湿润了,她喃喃自语“你们都是好人啊,都是了不起的人啊。”

  夕阳慢慢靠近了老虎寨,缓缓向山那边落下,一抹余晖映红了半边天。文瑶和叶子从云端里走出,向山下走去。她们一边行走,一边在心里编织人生梦想,将要以如椽之笔行云流水,书写教育事业的锦绣华章。

  【作者的话】老师爱学生,学生爱老师。学生缺课,老师着急。学生的困境牵动着文瑶和叶子的心。怎么办?她们在寻求良方,孩子的明天会更好。
  (文/舒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