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烟火里包裹着风景,闪亮着。烟火,袅娜中倾吐着人间味,升腾着。
生活离不开柴米油盐,三餐少不了佐饭菜肴。对于普通家庭而言,买菜自然也就成了每天的必修课。家里家外,来回地奔波,不厌其烦的辛苦,也快乐着。
晚上吃饭时,妻对我说,明天买点鲫鱼吃吧,许久没有吃鱼了。
我的家住在市内,想着市内的莱市上很难买到野生的鲫鱼(眼下正是长江十年禁渔期),只有到离家远些的农村集贸市场碰碰运气,或许能买上几条池塘野生鱼。
第二天,我起了个早,5:00便出门了。夏季天亮得快,出门时天已经大亮了。骑行了20多分钟,终于到了乡村农贸市场上 。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尽管天色尚早,但乡村的农贸市场却早已经活跃起来了,人声鼎沸。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争吵声、鸡飞鸭叫声……混合着夏季特有的汗臭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随风一起漂得很远很远。
我此行目的是买鲫鱼,放好车,就赶紧地在水产摊位前转了一圈。摊主一见有客,忙熟络地搭着话,不外乎鱼品好,新鲜,价格便宜公道。细看了一下,鱼种不少,鲢鳙、乌鱼、小龙虾、草鱼、鲫鱼,各色鱼种俱全。问了一下价格,鲢鳙9元/斤,鲫鱼12元/斤,也不是很便宜,基本上都是养殖的鱼,就没有多大兴趣地走开了,摊主则一个劲地吐嘈着,“这个价格,你在哪买去"。
悻悻然走到了农贸市场的外面。外面有一些流动的散户在卖菜,他们大多是没有固定摊位的,所卖食材也大多是自己家种植或野外采摘的蔬菜,多了,吃不了,偶尔来赶个集。当然,也有个别散户是以卖菜为生的。流动卖菜的好处是无需额外交纳费用,却要时刻提防着城管的执法。
生活满眼斑驳,简单无声,拂过的风沙谱写成了歌。
转到集贸市场的后门,恰好有一小贩在卖鱼,手头的鱼差不多已卖完,只剩下一些鲫鱼,不大,两把一个,大约两三斤的样子,大小不一 。一看就知是野生的,也是我要买的鱼。上前询问了一下 ,小贩说鲫鱼10元/斤,要买就一起买了。与平时相比,鲫鱼价格似乎有点贵,但独此一家,且剩下不多,也不再讨价还价,就一把买了下来。
最近一段时间物价上涨,猪肉更是连涨了几次,猪排骨更是涨到了32元/斤。菜篮子是民生工程,猪肉又是重中之重,价格的涨跌直接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水平啊。
趁着小贩在加工鱼,看看隔壁摊位的小菜吧,尽管家中小菜还有不少 ,但跑了这么远的路,有好点的菜买点回去倒也省去了跑路的辛苦。
邻摊位大姐卖的是藕心菜(有的地方叫藕带),藕心菜富含碳水化合物,丰富的维生素C和膳食纤维,清心下火,对人体健康有益。藕心菜细白嫩长,只是顶端分叉了,不是独头的。一问价格,7元/斤,倒也不是很贵,随手称了一把,7.22元,大姐只收了7元钱。期间又有几位顾客前来询问鱼情,得知没有了,一脸的失望。心里暗自庆幸着,还好早到了一步。
忽然,看到一侧摊位前有磨盘葫芦卖,扁圆的,像极了南瓜。大哥家种过这种葫芦,口感极好,葫芦下面更是难得的美味。摊位上有两个葫芦 ,一大一小,大的显得有些老,小的稍嫩一些。摊位前坐着一位大爷,憨憨厚厚的,一副老农模样。
走上前,还未上手,大爷就喊开了,“小老板,别掐了,我的葫芦嫩得很,老的我也不卖。"一副生怕你将他葫芦弄得百孔千疮,卖不出去的样子。也没和他过多计较,问了一下价格,3元。平时市场卖的葫芦大多是几元一个,一看大爷拿称来称,才知不是那么回事,原来是3元/斤。大爷称了一下说,三斤欠一两,大爷一边用方便袋装上葫芦,一边说:“葫芦算9元钱吧,我沾光你几毛钱。我记住你长相了,下次来,我多给你一些。″
我心里暗自好笑,菜市场人来人往的,大爷你能记住谁呀?再者,你面前不是有别的菜吗,为什么现在不补上呀?或许这就是大爷的生存之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熙熙众生,皆为利来,攘攘众生,皆为利往 。
憨厚的大爷,慈眉善目的老者,不见得就是宅心仁厚之人。尖嘴猴腮,刁蛮圆滑的人,也不见得是唯利是图之人。有的时候,你看到的东西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有的时候,你听到的东西也并不一定是真相。
忽的想起,有一回在家门口附近菜市场买菜,买了一老妪的蔬菜,也是如今天的情形。多给了老妪几毛钱,老妪忙不跌地拿了一些菜给我,一边说,“怎么能让你吃亏呢?菜是自家种的,多点少点无所谓。"竟让我有股莫名的感动,以后买菜我总是有意无意地到老妪的摊位,只为了是照顾一下她的生意。
这个世界上我们最需要的是彼此帮扶一下,牵手一程,相互温暖着才会走更远的路,这个世界也将变得不再冷漠 。
渐渐地,去菜市场次数多了,也见识了不同的人,老实的,尖酸的,刻薄的,刁滑的,拽味的,不一而是。人生如戏,菜市场就是缩小版的戏台 ,你方唱罢我登场 。眼花缭乱的各色菜品下,映射着千奇百态的人生。每次去菜市场,买的是菜,识的是人心,更多的我们对美好生活的希望。
(文/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