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光》

　　【0】

　　你可曾失眠对话月光
　　你可曾梦醒见到灯光
　　你可曾早起迎接晨光
　　你可曾成长用到烛光
　　你可曾期盼每日阳光
　　……

　　【1】

　　有了女儿，白发突然就多了许多。是啊，这世上没有人一所大学来开设一门课程教我们如何做父母，我们都没有取得为人父母的毕业证书。养孩子的过程会出现各种情况，边养边学，这个过程好难。

　　很小时，怕女儿从床上椅子上掉下来。大些了，最怕生病，流鼻涕了，咳嗽了，积食了，发烧了……。上幼儿园后，怕其他孩子欺负她。上小学了，又唯恐她学习跟不上……

　　女儿爱生病，喝了不少的中药，受了很多苦。最难的一次是不到两岁的时候，冬天的湿疹长得厉害，又患了中耳炎，药水从耳朵流到脸上导致挨着耳朵的皮肤都溃烂了，中医西医去了很多医院，专家偏方用了很多，不容易好，又太痒，晚上睡熟时她可能会用手去抓，破了就更难好，整晚上的我不敢睡，用手握着她的小手，在月光照映下一点一点熬到天明……

　　那时的我真是急在心中，真想替她受苦，害怕她的脸上留下疤痕。不过随着岁月的逝去，她的小脸蛋慢慢的漂亮了起来。我们也慢慢地老去了。

　　【2】

　　半夜醒来，看人家窗口的灯——感觉像星星。听鱼缸里水循环的声音——似乎是溪流。

　　劳动了一天，大部分人在晚上是能够躺在温暖的小床上休息的，这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当然生活中仍然有那么一部分人，就像鱼缸中的小鱼一样晚上也不曾去睡觉。

　　哥哥是医生，晚上值班是家常便饭，一晚上要是有几个急诊，就只能以灯为伴。刚过去的2020年，他曾几入战场，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和新冠肺炎战斗，他是病人的灯光。

　　女儿小，大部分时候我是9点就开始哄着着她开始睡，有的时候累了困了比她还先睡熟了。而人在中年其实并且没有那么多瞌睡，所以我一般在凌晨又会醒来。正对着我卧室南边的一间屋子总是还透着光，里面住着一个高中生，在这个城市最好的高中。10点半下晚自习回家，灯光回陪着他到凌晨一点才熄灭。

　　有一年的暑假，买的是凌晨的卧铺，因为可以直接坐到县城下车，方便回家。那一晚见到的灯光尤其多，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我所不知道的世界。出租车司机的车灯一闪一闪，老人在107国道马路两边明亮的路灯下摆摊卖饭，不时的有货车司机关停了他们的货车车灯……灯光点亮了这一切，犹如我们普通人的白天。

　　【3】

　　清晨从小屋床上醒来，晨光很明亮。浅色的窗帘挡不住光，唤醒了花儿，点亮了鱼缸。玉露绿了，宝石红了，含羞草早已展开了叶片，牵牛花也支起了小喇叭，鱼儿更是欢快地戏起水来。不管你是否做好了准备，这多姿多彩的一天早已经开始。在这之前，孩子妈妈也已经上班去了。

　　她是高中奥班的数学老师，数学教研组组长，很忙。从周一到周六每天都有第一节课，而我们的家相距她的工作单位有10多公里远。每天早上不到6点闹钟就准时响了起来，只有为数不多的星期天才能躺在床上迎接晨光的到来。

　　【4】

　　记得那时上初二，开始开设晚自习了，但经常停电。

　　起初我们也蛮高兴的，在黑暗中大声地聊天和吵闹，放飞自我，几次之后也就失去了新鲜感，而学校准备的发电机至少得半小时才能弄好，这中间的时间浪费掉实在可惜。不记得是谁的建议，每个人都带来一只白色的蜡烛，我们也从瞬间的大呼小叫声中慢慢恢复了平静，紧接着桌子上的烛光都亮了起来，瞬间一幅温馨美丽的画面就出现了。

　　没有手机，没有照片，没有记录，但是这幅画却刻在我的记忆之中，时不时的便蹦了出来。

　　现在偶尔停一次电，家里就完全黑了，去超市连白色蜡烛都买不来，只有办喜事的红色蜡烛，于是也备了几支，也有机会让孩子感受一下那温馨的烛光……

　　【5】

　　经历了连年的雾霾，在政府有效治理和管控下，今年的寒冬，突然就阳光普照，光芒万丈，穿透了天空，直达大地的每一个角落，这真的是世上最好的大餐。

　　当然，正逢周末，孩子上课，老婆加班，我还有时间给加点调味料。拿起扫帚和抹布，给我的小家施一个不大不小的魔法：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紧接着，砂锅里的萝卜排骨酥了，电饭煲里的红梨冰糖化了，烤箱里的红薯香气扑鼻，门口的铃声也响了，一切都刚刚好……
　　（文/文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