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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烟花

评分作者:顾棠时间:2020-10-28 18:50
无声的烟花

  【1】

  爱情这个东西,是青春时代我们每个人都曾憧憬的东西。却又在爱而不得的年纪,吹着咸咸的风,得不到相拥。

  因为得不到,所以假装不想要。明明内心很渴望,却以为只是一时的上了头,但没人喝过酒。

  那条夜路上,还是孤单的像条狗。时光熹微,光影明灭,恍惚又想起了多年前的你。

  暗恋就像无声的烟花,绽放得绚丽夺目,消逝得悄无声息。一切的美好充斥于自己的脑海之中,最后却又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初一那一年,鹤小姐第一次学会了暗恋,是一种奇妙又火烧的感觉。思念扑克脸的日子里,脸红的像天边的火烧云,带着不知名的欢喜和微微的心颤。

  长情不过心动,缘起不过同桌。开学第一天,按照高矮个排同桌,她和扑克脸坐一块了。扑克脸比较活泼好动,又总喜欢挠头,鹤小姐觉得他像一个猴子,再做个抓耳挠腮的样子就更像了。人长的很好看,就是有点骨瘦如柴的前兆,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被他妈克扣了饭菜。

  没带给对方幻想的期待,开学第一天,剑弩拔张的,连说话都带着火药味。因此啊,扑克脸总认为鹤小姐就是个神经病,没事说话不怎么好,还脾气暴。

  于是三八线一划,隔开了距离,一股脑热上来,说着谁先超线谁就是小狗。天天鼻子对脸,吵了上顿闹下顿,谁还不是个暴躁老哥了。

  随着打了又和好,和好又打架,鹤小姐后来和扑克脸慢慢和谐了,说话聊天也越来越多。那时候还是非主流比较流行的时候,QQ黄钻和会员也是贵族的标志。

  有一次扑克脸就偶然提到自己会卡钻或者刻会员,还有稳不稳得住的逻辑。鹤小姐觉得这小伙真牛逼,有前途,眼睛里冒出了星光。

  他们越聊越开心,偶尔还是会干一架,场面轰轰烈烈,过于激动人心。只是忍不住,鹤小姐总是会偷偷看他一眼。然后继续你一锤我一锤,谁先认输谁就是孙子。

  【2】

  开学还没多久,鹤小姐收到了一份莫名其妙的警告,来自扑克脸传说中的女友?

  慈眉善目,仪态端庄,太后驾到,谁扶一下哀家?……这是鹤小姐见到她时,自动脑补的后续。

  正牌女友一脸笑意,拉着鹤小姐的手,亲切介绍自己是扑克脸的某某某,咱们对扑克脸要有点距离什么的。鹤小姐表示很OK,喜欢对于她来说是未知的,反正等于不懂。你的东西她不抢。不过,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怎么连个风声都没有……

  略微有点心堵,也许是昨晚没睡好,或许单纯觉得对方和自己不对眼。鹤小姐自从那次后,和扑克脸的话就少了,也很少打架了。

  扑克脸的日子依旧开心又充实,鹤小姐却多了一桩心事。打翻的五味瓶,秋天的天也不再暖,为什么连风都在哀叹?

  【3】

  早自习,扑克脸忽然问鹤小姐,作业写了吗?鹤小姐慢吞吞的拿出了她的本子。

  扑克脸:“大姐,借我抄抄呗?
  鹤小姐:“行吧行吧,就当行善了。”边说着,边一脸嫌弃。
  扑克脸:“好嘞。”

  鹤小姐知道,他又玩游戏玩到很晚,或者忙兼职做到很晚。卡钻是违规的,但鹤小姐也想加入了……

  她瞄了一眼他的作业本,空白一片,一个字也没有。也许正如他空荡荡的心,根本没有鹤小姐的容身之处。

  她能说的大概就是:“作业抄完了,帮我一起交上啊。”后来作业一起回到了她手上。忙的昏了头,忘了她自己就是那个课代表啊。“作业给我干啥,不是一起交上吗?”鹤小姐一脸疑惑。

  “你是课代表,不交给你交给谁,这孩子脑子不太好。”扑克脸说变就变,下一秒就找抽。鹤小姐说了一句:“随便你。”之后就继续去收作业了。扑克脸愣了下,又继续去和后桌玩了。鹤小姐抱着作业本,有些失落。

  我瞒着全世界喜欢你,世界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4】

  后来一次英语课,他们的班主任站在窗边看风景,他们在学习英语,清早总是睡意朦胧。一只英勇的苍蝇,让全班都醒了。

  那苍蝇飞来飞去,一下就钻进了班主任的嘴里,她双眼一逗,呕了出来。估计这一早上的时光实在不怎么美妙。

  全班一开始还没动静,后来就全班憋笑。鹤小姐学习学的正起劲,被扑克脸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很不高兴,瞅他。

  “干什么,念书呢。”

  “念什么念,你看×××,吃苍蝇了。”扑克脸眉眼笑起来真的会弯,笑怎么也收不住,给鹤小姐从头到尾描述了一遍。鹤小姐笑得很开心,与老师无关,是因为你啊。原来扑克脸人畜无害的时候,还挺像个人的,鹤小姐想着。

  后来的后来,班主任吃苍蝇的事件广为流传,未见其人,也先知道某位敢于吃苍蝇的勇士。以至于到了很多年后,鹤小姐还记得那件事,埋藏在心底,偶尔也翻浮。

  【5】

  扑克脸和鹤小姐的同桌时间并不久,撑死一个月。临换同桌那天上午的最后一节历史课,鹤小姐和扑克脸回头和后桌组内讨论。他们没有讨论题,也没有去讲解,而是想着下午的换位分桌。说好的下午分同桌再坐在一起,鹤小姐的心恍惚了一下,好开心…

  真的到了下午,还是按照高矮个分桌,鹤小姐的同桌换了人,是个路人甲。扑克脸的旁边坐着路人乙。

  真是天凉好个秋,空落落的感觉,鹤小姐心里默默的骂着扑克脸是个大骗子,一股难受劲的泛酸。

  到了傍晚,扑克脸的正牌女友来找他。看见换了位置,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鹤小姐和新同桌话不多,也很少接触。有时候会偷偷抬起头,看向扑克脸的方向。原来不是她明白的太晚,是明白的太早,他还是个瓜娃子。

  对于扑克脸的喜欢很懵懂,有那么许久的挣扎,鹤小姐才明白这种感觉。短短才一个月,但…就是撞入了心房。

  她又一次在看书的时候,听着周围人的八卦。他分手了,但他一点也不伤心,就像一场过家家。也许放在现在,会有人说那么一句:渣男!

  鹤小姐什么也没说,她只是学习更努力了。忘了开始,想遗忘在心底。

  【6】

  谁知道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又该拿这扯淡的巧合如何是好?期末考,她考了第五名,扑克脸考了第八名,前六名要当小组长。

  然后老师把他们叫到了办公室,让他们选择副组长。鹤小姐毫不犹豫,第一个就选择了扑克脸。

  当时班长的脸就变了,她也想让这个小皮猴当副组长。但选组长是排名低的先选,鹤姑娘比班长排名低,她就把扑克脸选走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对于扑克脸来说,有地方抄作业就行,鹤小姐默默的比了个中指。

  当不当组长无所谓,关键是转了这么久,我们又见面了。

  没别的想法,就想和你多说几句话。

  【7】

  13岁的喜欢很简单,没有什么那牛逼的吊炸天的狂气,就是想默默的坐在你的对面,偶尔作业写累了,偷偷抬头看一眼,然后继续埋头苦干。有你的日子,是她为数不多的欢喜。

  扑克脸是个冒失鬼,总会少笔少橡皮,却很少向鹤小姐借。问了左右没有,也很少问鹤小姐。其实他缺的她都有,有时还会备双份。但他不问,她也不会说。

  “作业爱不爱不交,爱谁收谁收,这个破组长我不干了。”鹤小姐早自习作为课代表收作业再次忙成了陀螺。

  因为作业都是组长交给课代表的,所以她催其他组长的同时,其他课代表也在催促她收作业。鹤小姐让扑克脸去收,扑克脸依旧嘻皮笑脸,说:“你怎么不去收?”然后鹤小姐就怒了。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鹤小姐感觉自己要疯了。上英语课,她自己就带动不起来,小组评比回回倒一。English就是死穴,又是一场哭笑不得。小助手还不给力,除了甩手掌柜就是溜之大吉。

  一顿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暴躁异常,直接的跑到办公室,和班主任沟通换组长。连误人子弟,毁人前途的歪理都搬出来了,班主任才肯放人。

  当了逃兵的鹤小姐对面没了扑克脸,她没那么开心了。作业很少收了,话也更少了,除了再见还能说什么。

  【8】

  到了初一结束时,他们分班了。没缘分,不一起。他在教学楼的最西头,她在教学楼的最东头。见不到面,也听不到一点消息。鹤小姐脑子里还是会想起他,只是没去看过他了。

  到了初三刚开始,再次分班。yes!他们竟然再次相遇了。鹤小姐那一刻除了惊喜就是意外。然后此后整个初中他们再没有交集…等于…白高兴一场。

  不敢空欢喜,恐大梦一场。然后,真的等于大梦一场。

  初三毕业那一天,考上高中的去拿录取通知书和毕业证,落榜的去拿毕业证,都多了一些沧桑。

  听说他要托关系进哪所高中,后来又听说他去了哪所技校。鹤小姐后来以卡黄钻的名义找过他一次,不是真想卡,就是想找他说几句话。

  【9】

  时隔七年,最初的你停留在鹤小姐的记忆里。她有时会去看看你的qq,全是兼职广告或一片空白,没有关于你的一点消息。

  正应了那句,我们都长大了,却活成了不善言语的样子。动态所有人可见,动态数为零。

  她喜欢了你很多年,在心里。后来她可以不动声色的写下这个故事时,你真的活在了她的回忆里。

  没有惊喜,没有意外。她记得曾有一天,你来过。而她,已不想再去见一面,记忆中的你最好。最初的喜欢,给青涩吧。

  扑克脸,很高兴遇见你。鹤小姐的念念不忘。鹤小姐喜欢过你,你不会知道,风会记得。有些话不必多讲也是一种幸福。

  正因为你不知道,她才有勇气,偷偷喜欢了你这么多年。

  愿你,幸福。
  (文/顾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