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落叶潇潇,形单影只的小明步履蹒跚地走到路边,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和路口三五成群,成双入对的人,想起了从前的风花雪月,那时的自己也是意气风发。不知不觉,绿灯亮了。小明将手里一个破烂的玩意放进背包,然后摩挲着冰凉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朝着灰蒙蒙的对面走去。
就在我直直地盯着他的时候,他抬起头看着我,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我考虑要怎么办的时候,他邪魅一笑,看着不知所措的我,大喊一声:我他喵的就过个马路,你咋那么多戏呢?
看着他三分晴天七分阴天的脸色,听着他一半关中一半关东的口音,我心中一凉,暗道不好,怕是要出事了。赶忙撒腿就跑。
边跑还不忘回头看看,生怕他追过来将我打一顿。
“嘭……”这或许是我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吧,也许还有路人的惊喊。
我感觉眼睛好像被什么糊住了,想要睁开却怎么也没办法。慢慢的,我开始放弃挣扎,渐渐失去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醒了过来,医院的味道很难闻,医生刚刚把一个出车祸的人推进了手术室。我好奇的跟进来了。那个人满脸血污,但是我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撑着下巴思索着。旁边的人不为所动,好像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们推着那个人进去了,写着“手术中”的指示灯亮了。
十几分钟后,指示灯熄灭了。手术室的门又打开了,医生推着床出来,床上躺着一个被白布遮住的人。我才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他。就在今天早上,就在镜子里。
他,就是我。而我,又是谁?
这时我看到一个穿着怪异的人走进医院,那个人和医生说了几句话,医生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还是那个笑容,一模一样。很邪魅,带着三分不屑又有七分薄凉。
他是小明,他居然看得到我?
他走到我的旁边坐了下来,悄悄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听的很清楚:“禁止闯红灯!”
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思考了很久,身旁坐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有伤心欲绝的,也有开心兴奋的。有准备抱孩子的父亲,也有准备分家产的儿女。可他们都看不到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依旧在思考我到底是谁。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拿着一张报纸,报纸上有一个专栏刊登着一则普法的新闻。
“近日,在我市某路口一男子闯红灯被一辆小轿车撞上……在周围的市民的帮助下,男子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好消息是男子脱离了生命危险。同时,也告诫大家,千万不要闯红灯。为了自己的生命负责,不是每一次死神都会打盹的……”
我更迷惑了,甚至有些惊恐。那个人明明就是我啊!我情不自禁地吼到。
可是医院依旧安静的出奇。只有值班台的两个护士在说悄悄话,我侧耳听着他们说的话。
“听说那天出车祸的男人毁容了,而且还闹出了一个笑话。”
“我也听说了,他怕出丑,问主任能不能用白布盖住他的脸。哈哈哈哈……”
我听完护士们的谈话,回头想再看看那张报纸,可我转过头发现身旁坐的人消失了,连同那张报纸。
这时,谈话声也停了,我转头看向值班台,护士也消失了。整个医院好像只剩我一个人,又或者是空无一人。
“我是谁?”
我思考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了一句话。
“就是这里,将这个摄像头换了,像素太低了,而且时不时就失控,转来转去……”
哦,原来我是一只摄像头啊。我成精了吗?不是说建国之后不让成精吗?
现在又有一个问题来了,是谁将我放在椅子上的,万一被人一屁股坐扁了怎么办?
“哎!”我叹息了一声,抬头看着医院走廊上的天花板,白茫茫的一片啊,就像那塞北的雪哦,塞北有我爱的人啊,就是不知道她成精了没有呢?
就这样,我被人拎着走出了医院,又来到了那个路口,路口多了一个大大的牌牌,上面印着几个大字:禁止闯红灯。
“我亲爱的母摄像头啊,不知你如今可好呢?”我自言自语到。
“你好啊!”我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话。
是在和我说话吗?我心里想到。
“对。就是和你说话!”
他居然能听到我的心声,太诡异了,我连忙查看四周,发现旁边的路灯杆子上有一个摄像头,就是那个摄像头在和我说话。
“你居然也会说话了?”
“你这是去哪里啊,失业了吗?”那摄像头不回答我的话,自顾自地说到。
“是啊,哪像你,吃公家饭的,铁饭碗啊。”
听到我说的话,他有些自嘲地说到:“有什么好的,经常两眼一抹黑看不到东西,要不是那天这里出了一起车祸,我都不知道要瞎到什么时候呢。”
绿灯亮了,那个人把我拎过了马路。
故事就说到这里。精彩吗?这个故事,这可是我奶奶趁着我妈妈还没出世偷偷告诉我的。现在我把这个故事告诉你了。记得保密哦。
【作者的话】从“小明过马路。”为主题延伸出来的一个故事。
(文/笔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