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是老太太收养的一只小猫,出生没多久就被遗弃在路边,甚是可怜,老太太于心不忍,于是便收养了他。
二黑全身漆黑透亮,且在老太太的小院里排行老二【老太太还收养了一只狗,收养时间较早,所以排行老大,故名曰“大点点”(《大点点》及《喂食记》里讲的就是他)】,所以取名叫“二黑”;后来慢慢长大,发现他胸前及四肢多了些白毛,尤其是四只爪子上的白毛更为突兀,我便给他取名“踏雪”,但被很快被老太太给否决了,理由是太文绉,显不出他的阳刚之气;再后来,他多吃多占,疯狂生长,一岁多的时候就达到9斤多,体重远远大于比他早来三天的“三花”(《猫趣》中提到过她),老婆便又给他取名“二胖”,这名字特符合他,猫粮吃、狗粮也不含糊,新钓的小鱼被他吃的“泾渭分明”,刚煮的排骨更不在话下,就连无花果和石榴这些素食也来者不拒,你说她能不胖吗?
因为好吃,二黑没少挨打,不是不让他吃,而是因为他生冷不忌,见什么吃什么,从山上逮的耗子,他吃一半叼着回家,摆着院子里花池边,是炫耀自己的好胃口还是邀功请赏,相信只有他自己知道,老太太生怕他叼来的耗子是被毒死的,教育他不要吃,但他统统当着耳旁风,后来的后来,老太太意识到教育不是万能的,只好采用最原始的教育方式———苍蝇拍式教育,果然这招长记性,二黑再也不叼耗子了。
二黑放弃了耗子,但院子石榴树上的鸟窝却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
院子里的石榴树有年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石榴树上多了个鸟窝,鸟窝里的住着什么品种的鸟不是太清楚,反正是春来秋走,晨啼夜宿,久而久之,老太太都把它们当成家庭里的一个分子,每年小鸟刚出生的时候,老太太都会给它们送去份“厚礼”———小米+大米,有时候也会从菜园里捉几只虫子给它们改善生活,刚孵出蛋壳的小鸟一不小心从鸟窝掉下来,老太太都会不顾年老恐高,踩着人字梯帮它们“回家”。
自从二黑关注上了石榴树上的鸟窝,老太太就整日提心吊胆,时不时的要去院子“调停”一番,左手小鱼干右手苍蝇拍,劝慰加恐吓并行,生怕二黑开战,二黑好像对老太太的刚柔相济的策略不感冒,时而蹲在树干上对着鸟窝“凝视”、时而趴在房顶上对着树枝“沉思”,但不知道是碍于树高枝软还是惧与老太太手里的苍蝇拍,一直没采取行动,老太太的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
但该来的终究回来---
某天中午,我们正做着客厅看电视,突然听见院子里一只扑棱扑棱的打斗声夹杂着“呜呜”滴吼叫声。
老太太第一个跑向院子---
等我们到院子里发现二黑正叼着一只鸟从房顶上下来,老太太连哄带吓唬的才把那只鸟从他嘴里夺下了,但为时已晚,那只鸟奄奄一息,很快就一命呜呼。
二黑刚开始像个骄傲的常胜将军,又是舔爪子,又是“呜呜”滴轻吼,但当看到老太太的怒容时吓的直接跳到房顶上了。
老爷子看了看地上的鸟,自言自语地说好像不是树上鸟窝里的鸟---
的确不是树上鸟窝的那只鸟,是一只来偷吃石榴(雨水多,石榴有炸开的)的鸟,这只鸟算倒霉了,为了吃几口石榴,竟然葬送的“卿卿性命”
二黑站在房顶上,脑袋伸向院子里“喵喵”的叫着,像是在辩解———“我没咬你树上的鸟呀,你干嘛生气?”,又像是在邀功———“我帮你逮住了偷吃石榴的贼,你怎么奖励我呀”
二黑虽然没有“叨扰”树上的鸟,但树上鸟窝里的“那一家”好像被吓破了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飞走了,后来的二黑偶尔还对着树枝上的那个鸟窝发呆,像是在反思,又像是在回味。
二黑虽然很顽皮,但对三花很和蔼
每天晚上,回到房间里,三花准会第一个冲向二黑的猫窝,占着二黑的房间不让二黑进去,二黑强行进入或者跑到三花的猫窝是不行,三花咬他、踢他,以二黑壮硕的体型很容易就把三花给打倒了,但很少见他和三花打架,二黑大多趴到沙发边上,静静的坐着,直到三花从他的房间离开才回自己的猫窝。
19年的初冬,一向健硕的二黑病了,先是没有精神,再就是不吃不喝,后来直接上吐下泄,送到宠物医院,兽医说是猫瘟,死亡率百分之七八十,老太太很难过,按照医生的办法拿了很多针药,但并没见好,一周的时间过去了,病的更厉害了,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体重也由过去的十多斤骤降到六七斤,老太太将他抱在身上除了偶尔有气无力的叫上一两声之外,大多时间里都是聋拉着脑袋趴在老太太身上,老太太很是着急,又是从网上找资料,又是从养猫的邻居打听偏方,这期间还学会给猫打针,用注射器给他喂药、喂流质食物,每次给他喂药打针的时候老太太都会对二黑念叨:“二胖呀,你是我收养的这么多猫猫狗狗中最不省事的一只,你可要一定挺住----”
不知道是二黑的听懂了老太太的念叨,还是那些针针药药起作用了,又一周过去了,二黑居然挺过来了,再一周过去,又生龙活虎了,再再一周过去了,一切如初,闯祸后逃跑的速度和过去一样快,老太太的苍蝇拍始终撵不上他。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经过大病一场后,我们都认为二黑的“劫”已经过去了,但不幸再一次来临。
2020年的春天,由于疫情的关系,老太太将大点点、小点点、二黑、三花全都关在院子里,不放他们出去,直到四五份,疫情有所缓和了,才把他们放出来,这期间可把他们给憋坏了,也可以理解,他们都是“放养”长大的,突然“圈养”起来,绝对不习惯,为此他们没少向老太太“抗议”,今天这个叫,明天那个吼,老太太当然也明白他们的抗议,所以疫情一缓解就把他们放出来,不仅于此,老太太还经常带着他们来我们家,一次带一个,把他们放到副驾驶上,让他们看风景。
大点点、小点点、三花来我家都没事,但轮到二黑来我家却出现了意外。
那天应该是四月的某一天,老太太把二黑放副驾驶上,从她们家出发,从旅游路,经舜耕路,到经十路,最后至经六路,二黑趴着车窗边东瞅瞅西望望,看到这么多人、这么多车很是好奇、当然也是很兴奋,和老太太聊天似的的叫个不停,老太太也很高兴,感觉是对“关禁闭”这段时间的一个补偿。
到我家后,老太太停下车,打开车门,正想抱他下车,他却嗖地一声,箭一般的窜出车门,不远处有几只小猫在打斗玩耍,他这是凑热闹跟人家去玩耍,那几只小猫和他不熟悉,见他体大腰圆,来势凶猛,以为是打架呢,吓的撒腿就跑,二黑也就顺势追赶他们去了,一会功夫就看不见了,老太太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紧跟慢撵的也没追上他,再然后就没了踪影。
从此之后,二黑如泥牛入海,踪影全无---
事后,老太太连续寻找了好久,都是音讯全无,直到现在,每逢老太太来我们家(一周至少两次),都要认认真真得“二胖、二黑”地喊上几声---
后记:一个月前,老太太说在我们小区东院见到二黑了,老太太很是激动,焦虑地对着他喊了两声,他回过头来喵喵叫了两声就跑了。
从此之后,老太太每次来都带上几块肉,扔到东院———上次见到二黑的那个地方。
我们东院是座“废弃”的兵营(但依然有战士站岗值班),西院是将军楼(戒备森然),二黑最有可能跑到这两个地方,疫情过后,老太太几次和他们交涉,甚至答应以老干部证为抵押,过去寻找二黑,但都没交涉成功,老太太也只好作罢。
另:前几天看到一篇新闻,说日本一位小哥的猫丢了,他每次见到街头上的流浪猫时都对着这些猫说:“嗨,打扰了,各位,如果您们见到我们家xx(日本小哥的猫的名字),请转告他,让他尽快回家,我在家等他”,两年后,日本小哥的猫居然真的回家了。
受其启示,每次散步走得东边院墙的的时候,见到些流浪猫,我也会对着他们说:“嗨,各位猫哥猫弟,见到我们家二黑/二胖转告他,我等他回家------”
二黑/二胖,愿你一切安好,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作者的话】每次散步走得东边院墙的的时候,见到些流浪猫,我也会对着他们说:“嗨,各位猫哥猫弟,见到我们家二黑/二胖转告他,我等他回家------”
(文/微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