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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月依旧,奈何人已非

作者:静待雨巷时间:2020-08-30 09:59

  家乡的夜还是这样的轻,这样的净。轻的要把我融化,净的我像是要升华。清风、明月、星光、灯火、稻香、山影、虫鸣,还有不时的狗吠和鸭叫……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前坪,仰望星空。月亮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只是身后的房子,已经不是小时候的了,常伴我的星星也多了一个。

  其实原来的房子还在,在那不远处白天目光所及的地方,只是房子里的原主人已经不在了。融入了这黑漆漆的夜,只知道是哪个方向,可就是找不到藏身的地方。

  距清明回来一次已有近五个月没有回来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害怕一个人,害怕孤寂,害怕回忆。

  回来已经是傍晚,和哥打了个招呼,便往老房子而去。三百米的距离,感觉距自己是那样的远。确实是远,沿途和碰到的亲戚邻里浅谈几句,等走到屋前时已经只剩下星星和月亮的光了。

  二叔二婶带着小侄子正在晒坪忙碌的收稻谷,一幕幕,是那样的熟悉。曾几何时,我经常和爸一起摸着月光收谷:扫、装、挑、卷、扛,晒最后一次后就会用风车扇去秕谷,然后收到楼上的木仓。

  只是,再也回不到从前,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了。自从家里的老人走后,家这个字好似渐渐地消散在我的情感世界。回来依旧有地方住,却没有了归属感。在工作地虽然有了老婆,这个月又生了孩子,可没了父母,我终是还没找到家的感觉,一直逃避,没有撑起自己家的勇气。

  我终究还是没有改变走不出自己、走不出过去的陋习。高中开始,晚上就没有再和父亲一起睡觉聊天了。以前是想一个人睡一张床舒服,后来两年,我发现父亲越发的苍老,过年回家想陪他睡,他不肯,我说晚上冷,我给您暖脚,他不要。哪怕他最后的那段时间,也是哥晚上守着他。一直以为时间还很长,可人生真的很短。特别是最后几天,身体一天比一天败的快,就像新生的婴儿,最开始那个月,一天一个样。

  房屋有电,它却是黑漆漆的。虽然现在的主人回来了,但还是空荡荡的。所有的灯光只存在记忆中,所有的温馨画面,一幅幅的从眼前飘过。人生,真心很无奈,什么也改变不了。

  想过在这样的夜晚,用手机敲出父亲最后的记忆,我并没有做到。想过要化悲痛为力量,用笔记录父亲一生中的点点滴滴,我还是没有。

  一直以为自己牢牢守住了少时的初心,没有沾染外面世界的浮躁。然而,一度迷失在社会的染缸中,只有每次回来后,才找到自己的本真。一度怀疑自己的文化素养已经退化,殊不知,自己的思维已被所谓的追求所谋杀,成为了空有目标,而无思想的行尸走肉……

  晚风习习,月明星稀,还有众多夜虫诉说着秋意。年近三十的我,不仅应该而立,还要知天命。思想属于自己,行动奉献给家庭、事业和人生。
  (文/静待雨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