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了,我没有追过剧了。要么是剧中背后的价值观不正,要么剧中人物形象不够饱满、立体。对于热播剧,我更愿意看时尚的穿搭元素。这一段时间热播剧《三十而已》刷爆了各个公众号,从前几年流行的大女主剧,到今一直没有停过的话题—女性,好像要把女性塑造成一个个女权,又好像把女性的不幸撕裂并且放大给所有人观赏。无论哪种方式的叙事和表达都是我不喜欢的。《三十而已》同样又是一部叙述女性的话题,同样撕裂女性主体,这难道是人们想看到的吗?这部剧中最有争议的角色是王漫妮,好像是每一个大城市打拼女性的缩影。可现实中的我们应该是比她更懂得生活与选择吧!
大学毕业或是硕士毕业亦或是博士毕业以后,我们该如何选择自己的去向,留在大城市?还是回到老家(小城市)?看似是一个很难的抉择,其实只不过是诱惑下的摇摆而已。人生就是一个不断选择和取舍的过程。选择,于我们而言更重要的。
大学毕业后,我继续留在更好的城市读书,而身边大多数都选择回老家工作。那时,从来没有考虑过以后会留在那里,总觉得日子还长,人生还有很多的可能。每一次看到朋友们在老家的生活状态,总有一种羡慕,很平静,很舒适。一年又一年,自己快要毕业了,突然很坚定地要留在大城市里,以后要在这里生活。也许在某一不经意间爱上了这座城市,繁华与喧闹,好像这个城市从来没有闭上眼;拥挤与聒噪,好像这座城市从来没有停息片刻;追求与便利,好像这座城市蕴含着无尽的宝藏……于是,毕业之际,开始在这座城市奔波,寻找一片能够暂时安置的空间。即使从来都没有属于过自己,也要想一次次尝试着拥有。
就这样,为自己寻得一处可以安身的地方。和朋友谈论着几个月后的去处,他说:“我不会留在大城市吧,压力太大了,以后还是要成家立业,养房养车养孩子,可能综合所有的因素,我应该不会留下来吧!”是啊,一个人生活容易,一家人生活成本是挺大的。那时的我没有想过结婚一事吧。从小就跟着父母在大城市里漂泊的我,这些年的“外地人”身份,不想让自己以后的孩子也拥有同样的心理经历。
那时,同一单位的差不多年龄的朋友都是外地的,想要留在这里的。一个是毕业以后,在这边工作了三年,有着不错的工作和收入,有着不错的学历与学识,有着不错的外在条件和内在涵养,是大家眼中的优质女。可是,三十几岁了依然单身。我问她:“是不是的要求太多了呀?”她淡淡地说:“其实没有什么要求,想要找一个比自己大的,可以一起还房贷的,对自己好的,至于高富帅什么地从来没有想过。”“我想你真的可以把握住在学校的剩下时间,找一个男生谈一谈,工作以后,朋友圈越来越窄,人际交往越来越少,真的很难遇到了!”
另一个同事,大学毕业一年,抛弃了家里面考得稳定的工作,为了男朋友来到这边,两个人也要结婚了。家里面也曾一次次地催促我:回家、相亲。也许一直相信爱情,一直相信梦想,所以我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我想:一份不错的工作和收入,每一个月好像又没有余额;在这座城市里,一片狭小的空间,一个形单影只的我享受着自己的快乐;习惯了喧闹的公交车,充斥着陌生感的地铁,以及不眠不休的城市。
《三十而已》里,王漫妮因为受到了挫折和伤害而逃回老家小镇,然后顺利找到一个编制内工作,一个很优秀的相亲对象,并且十分中意她。这种为了凸显大城市而贬低小城市的剧情,真的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发生了。每一座城市都有着各自发展的轨迹和日新月异的变化,但它不是大城市的缩影,更不是治疗伤口的港湾。小城市,哪怕是小城镇都有着内在的生活轨迹,并不是每一个逃难者可以混迹的地方。
一高中朋友,大学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已经计划着回到家乡,回到那一片城镇。多年大城市的生活从来没有改变过他,和他聊天中,那时第一次柑橘和他的距离远了,好像是两个年代的人,但是我一直记着他当时说得话:“所有的选择,只不过是追随自己的内心而已,开心最重要!”是啊,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选择,选择一种更加舒服的方式生活比所谓的追求更加重要吧。后来,在我毕业之际,突然了疫情。在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虽然现在都已经忘记了,但是我选择了放弃大城市里的工作,回到小城。
回到家里以后,开始准备各种考试,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朋友得知消息,便来问我:“你回老家,太可惜了,毕竟你有什么什么(学历之类的),而且你留在大城市里,以后你的孩子也会接触到各种优质的教育资源和以及更加开阔的世界,大城市里各种条件都是小城镇比不了得呀!”虽然是现实,但也是好意。不过我从来没有高看自己,以及这个城市之间的差距。我想自己还没有活得明白,又如何想着下一代呢?
前几天,一个在大城市工作了两年又辗转回到老家的朋友聊起这件事,他一直安慰我,举着各种事例说明回家的好处。我很开心,不是因为我真的难过,而是因为我懂得自己的选择好像是不用别人安慰的。有几天,突然想喝星巴克的焦糖拿铁,我点开外卖,却没有星巴克的店铺。之前在大城市里,偶尔出去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到星巴克里坐一坐,一下午的休闲时间便被打发了。这种差距,可能会出现在很多地方。但是有些差距是大城市给不了的。回家以后,每一天和父母住在一起,间隔几天和亲朋好友一起小聚。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也许我更加依赖这种触摸到的距离吧。
大城市里,我们离着自己的梦想和向往更加近了一步;小城市里,我们离着最近亲的人更加近了;大城市里,我们活在喧闹的孤独里;小城市里,我们活在流言蜚语的聒噪中;大城市里,我们有着无与伦比的优越感,小城市里,我们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宁静;大城市里,我们更加接近追求,小城市里,我们更加接近自己……
有人说,大城市里待久了,待不惯小城市;有人说,小城市里待久了,无法适应大城市的节奏,有人说,大城市待不下去了,想要回去,回去了又适应不了;有人说,小城市里太缺乏拼搏,想要在年轻的时候去大城市里闯一闯。可是无论怎么的说辞,好像在为了暂时的生活寻找一个逃避的借口。
人生没有完美的,一路走来我们会留下许许多多的遗憾,可不正是这些被丢弃选择的遗憾才构成了我们完整的人生图案。有时候,留下一片空白,比手足无措的凌乱更加幸福。而每一片空白应该寻得一份安心,因为,我们做出了与我们而言更重要的选择。
朋友说,在大城市容易迷失了人生方向。也有朋友说,在小城市容易陷入那些流言之中。这也许是我们一个选择必须面对的事情。我想:人生,无论身处何地,唯有初心而已,唯有保持一个平常心。不要忘记,当时自己的选择,不要丢掉自己的信念。
多年以后,我们依旧是我们自己。
(文/瑾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