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说，
给你装上翅膀，
你就能赶上丘比特。
因为你是天使，慈悲地、
飞向一个完全不合格的我。
感谢你飞向我，
因为我真的不怎么合格，
这个世界上恐怕也没有这样一位导师
能给我补上错过你翻身、起坐、爬行、走路、开口的一堂堂人生课。
在你酣睡的床前，
对着你胖嘟嘟的小脸儿，
我就这样忏悔着：
天使啊，感谢你飞向我！
为了你，我愿意活着，
在人间，用力地活着。
因为有你，不顾一切飞向我。
我会爱你，爱你的妈妈，爱你爱的一切，
因为你选择飞向我，我必为你而活，
这一刻，我才发现
从前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
在人间，有太多的虚妄，
而我比任何人都愚蠢和执着。
你要快乐，一直快乐，
因为我会带着妈妈守护你的快乐。
当然，偶尔我会批评你，
还会打你的小屁股，
因为每个天使都有淘气过火的一刻。
但这不代表我不爱你，
对你凶的时候，
我的心你比更疼一百倍还要多，
就算你已忘却，
偶尔想起你低头认错的样子，
或者你对我和妈妈说想要一个温柔的家的时候，
那难以下咽的痛苦
会如箭般穿过我的心房然后反勾住我，
轻轻地持续地扯！
也许这就是一个父亲的爱！
我无比希望在那一刻，我是合格的，
不会因为一时的不忍，让你变得懦弱。
我的天使，
有一天你一定会长大，
卸下翅膀开始在人间行走、碰撞、跌落、爬起、
拍拍灰尘、坚持着也被打磨着。
你要记着，长着梦想的人，
在人间，
就要勇敢不退缩。
那时候，我，已经老了，
我会告诉你时间是天使的朋友，
然后在收获的秋天到来前
如磐石般在你的麦田边守望着。
终有一天，你
在人间
不再需要我和妈妈的陪伴，
你要记住：
追逐梦想的过程
远比梦想本身更快乐；
还要记住：
你曾经是天使，
天使，在人间，
就要爱一切，
就像爱妈妈和我！
【作者的话】这是我在2019年的儿童节写给我儿子的诗，那一年他6岁。以前我为梦想而活，而他让我懂得了一个父亲在人间的意义。
（文/聂瑞海）